一、本条主旨
本条是关于破产财产清偿顺序的规定。
二、条文演变
《企业破产法(试行)》第37条规定:“清算组提出破产财产分配方案,经债权人会议讨论通过,报请人民法院裁定后执行。破产财产优先拨付破产费用后,按照下列顺序清偿:(一)破产企业所欠职工工资和劳动保险费用;(二)破产企业所欠税款;(三)破产债权。破产财产不足清偿同一顺序的清偿要求的,按照比例分配。”而在《企业破产法(草案)》第137条规定:“破产财产在优先清偿破产费用和共益债务后,依照下列顺序清偿:(一)破产人所欠职工工资和欠缴的社会保险费用,以及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应当支付给职工的补偿金等其他费用;(二)破产人所欠税款;(三)普通破产债权。破产财产不足以清偿同一顺序的清偿要求的,按照比例分配。本条第一款第(一)项所称职工工资不包括破产企业的董事、经理和其他负责人的工资。”现行《企业破产法》对草案中关于社会保险部分区分类型调整清偿顺位,并对破产企业的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的工资进行了明确。
三、条文解读
破产人进入破产清算程序以后,一般来说其财产不足以支付全部破产债权,在破产清偿顺序中的位置前后,将直接决定着债权人债权的满足程度。因此,如何确定破产清偿顺序,在破产清算程序中如何维护全体债权人的整体利益并保护特定债权人的债权优先获得清偿,不仅仅是一个单纯的法律问题,还是一个社会问题和政治问题。在确定破产清偿顺序时,不但要注意维护法律制度的统一和确定,还要从本国的实际出发,从维护社会经济秩序和社会秩序的稳定出发进行考量,同时也要参考国际上的通行做法。本条从我国的国情出发,结合实践中的经验和国际惯例,对破产清偿顺序作了规定。
适用指引
一、破产财产的清偿顺序
(一)优先清偿破产费用和共益债务
破产费用是为了保证破产程序的进行而支付的各种费用,包括破产案件的受理费用、债务人财产的管理变价和分配所需费用以及管理人执行职务的费用等。共益债务是管理人出于债权人的共同利益、在破产案件受理后管理破产财产所负担的债务。破产费用和共益债务均为破产程序能够开始和顺利进行的物质基础,因此,应当从破产财产中随时支付;否则破产程序就无法进行。[1]
(二)清偿破产人所欠职工的工资和医疗、伤残补助、抚恤费用,所欠的应当划入职工个人账户的基本养老保险、基本医疗保险费用,以及法律、行政法规规定应当支付给职工的补偿金
根据本条第1款第1项的规定,列入第一清偿顺序的劳动者的债权主要包括三类,即拖欠的工资和医疗、伤残补助、抚恤费用,拖欠的社会保险费用中应当纳入职工个人账户的部分以及拖欠的应当支付给职工的补偿金。其中拖欠的工资和医疗、伤残补助、抚恤费用的含义很清楚,以下着重介绍一些社会保险费用和补偿金的范围。
1.关于社会保险。按照有关规定,我国现行的社会保险主要共包括五种,即(1)基本养老保险。(2)基本医疗保险。(3)失业保险。(4)工伤保险。(5)生育保险。
按照本条第1款第1项的规定,在现行的社会保险中,只有破产人所欠职工的应当纳入职工个人账户的基本养老保险和基本医疗保险费用,是作为第一顺序清偿的。
2.关于补偿金。目前我国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应当支付给职工的补偿金主要包括以下几项:(1)因解除劳动合同应支付补偿金。(2)克扣、拖欠工资应支付补偿金。(3)因合同终止应支付补偿金。
对于法律、行政法规规定的其他应当支付给职工的补偿金,破产人拖欠未支付的,依照本条第1款第1项的规定,也作为第一清偿顺序的债权,应当优先支付。[2]
(三)本条第1款第1项规定以外的社会保险费用以及税款,有拖欠的,作为第二清偿顺序清偿
基本养老保险和基本医疗保险应当纳入统筹基金的部分以及失业保险、工伤保险、生育保险所拖欠的保险费和拖欠的税款,在第一顺序债权清偿完毕后,优先于其他普通破产债权清偿。
税收是国家财政的重要来源,在破产清算程序中,保证其优先受偿,有利于维护社会公共利益。[3]
(四)其他普通债权在上述两个顺位的债权完毕后,作为第三顺序的债权清偿
依法进行了债权申报的无担保的破产债权,无论其产生原因和性质如何,均要在职工债权和税款债权清偿完毕后,方能接受清偿。
二、其他清偿原则及高管人员工资的计算
破产财产不足以清偿同一顺序的清偿要求的,按照比例清偿。破产人进入破产清算程序时,可能其破产财产已经数量很少,连位于同一顺序的债权清偿都不能全部满足,这个时候就要按照本条第2款的规定,根据各个债权人的债权占该顺序总债权的比例,从破产财产中接受清偿。
破产企业的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对于企业的破产,应该说是负有一定责任的。同时,这部分高级管理人员的工资相对于企业的普通劳动者来说,是较高的。如果将其工资与普通劳动者的工资均作为第一清偿顺序进行清偿,可能是不公平的。因此,本条第3款对破产人高级管理人员的工资清偿进行一定的限制。按照该款规定,破产人董事、监事和高级管理人员的工资虽然可以作为第一顺序清偿,但其数额只能按照企业职工的平均工资计算。